篁兮

【Doctor Who/神秘博士 10.5R】Alternative Survival

她能闻到风中苹果草的清香。她懒洋洋地笑着，向身旁的温暖靠了过去，“Doctor…”

她睁开眼睛，那双褐色的大眼睛已经凝望了她好久。

她醒了，她又一次梦到了他。但他不是他。

“我想把你搬到床上去睡。”他说，手随意地向不远处的支架床挥了一下。

他们在UNIT的实验室里。高级顾问Rose Tyler又一次在办公室的控制台上睡着了。

“哦，谢谢, Doc, Jo, yeah, Doctor. 抱歉，我的脑子现在不太清醒。”她眼神闪躲。已经过去很久了，她还是下意识地区分。她有时也苦恼于自己为何如此介怀。

“也许你需要更好的休息，我给你的司机打电话好了。”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，像他刚刚重生时的那种凌乱。她为什么还会介意，他本质上只是另一个重生的他。尬笑的他，傻笑的他，明明是不同的人，她都不曾做过任何区分；可为什么她会介意，面前这个和他有着一样的面庞的人。

他正背对着她打电话。她想起来，他现在很少正对着她。他挂断电话，转过身，侧对着她，面向墙壁说：“司机十分钟就到。好好休息，现在的项目已经头绪了。”

“我梦到了新纽约。”她说。

“哈，”他的眼睛被点亮了，他夸张地呲牙，身体转向她：“啊，药剂鸡尾酒淋浴，真是爽呆了。”

她咯咯地笑起来，像很久以前一样，笑得像个小女孩。笑声很快就消沉下来，她只是对他沉默地微笑，“可是解决了医院的事情之后，我们就匆匆离开了。”

他眼睛里的火苗也逐渐黯淡，他又不自觉地侧过身。

“我梦见了那片苹果草草地上。”

那时你说，你爱和我，不，和他一起旅行。

“我爱那些冒险。”她说。

“我也一样。”他朝她笑了一下，很灿烂，也很虚弱。

她站起来，走向他。他不自觉地向后挪动着脚，自卑碾压着他的自信狂傲，以及，残暴。

她走到他面前，抬起头，让他不得不面对她。从未经历的过往操控着他，他无法对她粗鲁地视而不见。他不得不看进那双清澈的褐色双眸。那副视线一如他们初见，又一次抓紧了他的心脏。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直视她的眼睛。严格意义上来说，这是他第二次直视她的双眼，他不无讽刺地想。 

“你还好吗，doctor?”她问。

他很好，他一直都很好。他想告诉她。但他却无法说出口，因为这是另一个人的说辞，它属于“真正的”doctor。而于他，重生与永恒生命的回忆即将到此为止，短暂的相伴与永久的诀别终会解脱循环。他不再需要这些自我麻痹，哦不，是他不需要自我麻痹。他有着生理上相似的60亿同胞，所以他的手上没有灭族的鲜血，哦不，他的手上有献血，无论时间领主与Dalek的基因湮灭，无论是记忆中的还是亲身经历的，它们都令人憎恶的鲜活，他似乎还在呼吸着尚未落定的尘埃。

不，不重要，他就是doctor，他完全有资格继承这个名号，他就是真正的doctor。但Rose在看着他，那透彻的目光，Rose, Rose, 或许并没有看他。

“Doctor?”

告诉她，告诉她，一切都好，让她看到你如何狼狈地隐藏你的累累伤痕——可是为什么，现在时光有尽，他又何必刻意隐瞒。告诉她吧，你从来没有好过。因为她无声地提醒你那些凭空加载的记忆与情感，让你在自我和另一个宇宙的时间领主间往复地切割与重合，让你不得不日日恐惧不安地活在人类愚蠢的道德框架内，不停地发问“我是谁”。可他清晰记得她微凉的体温，她光滑的脸颊，她柔软的双唇，她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。每一个闪光的瞬间，每一个黑暗的时刻，都在他的思绪中奔涌，确认他的存在。

他的眼球不受控制的震动，他知道他又将迎来一次头痛。

刺痛来临前，Rose抱住了他。

“我爱这些冒险。”

他能听到自己急促地心跳。

她抱住他，踮起脚，在他耳边轻轻说：“和你一起。”

···

Pete 和Jackie亲自来接他们，他们总是形影不离。

“你的头还痛吗？”Rose问他。

“哦，小故障。”他把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，望着漆黑的窗外。

这一次，那双温暖的手主动牵起了他的手。

他回头看她，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前排父母的背影上。

“看上去很好。”她说。

“是啊，看上去很好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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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alternative survival 和unconditional love 两个名字间纠结了很久，最后还是选了第一个。尽管每个人都如此破碎，但依然可以生活下去。在无数岔路后依然努力走上平稳正轨。想来这也是博士热爱宇宙，热爱人类的原因。人类也同他一样，逐渐屏蔽不完美和伤痛，在麻痹中努力体验和生存。

unconditional love应该出自dw广播剧'fight into hull!'，10.5（现在正式的名字应该是tentoo）对罗母说he loved rose unconditionally. 这句话看起来真是一把大刀，这份爱无疑是真挚的，但看起来又是程序化的。所以，10.5到底是谁？何谓自我？何谓自由意志？

pete's world像是一个重圆的破镜。主角团都经历了破碎的重组。大多数人都在集中在10.5r的讨论上，但罗父罗母，Mickey和他的外婆都与10.5R一样，面临着针对自我的质疑。10.5在自我质疑中还加入了对自由意志的探讨因素，其他人毕竟和平行世界的人有类似的亲身经历，但10.5并没有亲历他记忆中的大部分人生，无论如何，他都无法逃脱doctor的悲伤宿命，他的悲伤来源于他所受到的巨大的记忆牵制，他活在另一个时间领主doctor的阴影下。